王佳佳吓了一跳，抬起头，咬着唇，不安地看着陈言恪。
陈言恪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地说：
“没事，去吧。”
“哦。”
王佳佳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怕怕的，但是冰山这么和自己说，她自然不能不去，而且她相信冰山不会害她的。
王佳佳站了起来，迈开步子，朝着陈善地一点一点地走过去。
陈善地见她过来了，也没有再等她，转过身，先朝着楼上走了过去。
王佳佳走上楼，来到书房，战战兢兢地站着，看着陈善地。
“佳佳，给我弹首曲子吧。”
陈善地在书房床边的躺椅上躺下来，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王佳佳忍不住皱了皱眉心：
陈善地也会疲惫吗？这个总是武断地替儿女决定一切的男人。
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坐在钢琴面前，低下头，纤细的手指缓缓移动，一首舒缓的曲子便流淌而出。
陈善地闭着眼睛，没有说什么，大概是真的很累的样子，脸上满满地写着疲惫。
他这个样子，让王佳佳有些不忍心，她忍不住想起爸爸！
以前，妈妈刚刚过世那端时间，爸爸也总爱让她弹钢琴给他听，爸爸说她的琴声很纯净，仿佛天堂里飘过来一般，听着那样清脆的声音，好像可以羽化到天堂之上，见到自己想念的那个人……
想念的人……
陈善地也有想念的人吗？
王佳佳有些奇怪，目光在书房里滑过，突然被书桌上的相框所吸引。
那是一张很老的照片，看得出年代久远，但是也看得出照片的主人对这张照片极其珍视，保护得很好，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照片依旧没有发黄。
照片上的那个女子很美，一看就是特别优雅的千金小姐，这是陈善地的书房，那么他书桌上的人，肯定是他爱的人了……
她是陈言恪和陈言俞的母亲吗？
可是，似乎长得并不怎么像呢！但是，王佳佳又觉得那个女子看着很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王佳佳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突然，一张脸浮现在王佳佳的面前……
是林智慧……
照片上的女子和林智慧有七分想象呢！
这个女子是谁呢？
林智慧的母亲吗？
王佳佳有些奇怪，林智慧和陈言俞不是商业联姻吗？为什么陈善地会把林智慧的母亲的照片放在书桌上呢？
王佳佳记得陈言恪曾经说过，陈善地的书房是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
难道和这张照片有关系？
“佳佳，你走神了。”
陈善地的声音打断王佳佳有力的思路，王佳佳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弹琴了。
“啊……对不起……”王佳佳赶紧道歉。
“算了吧。”陈善地挥了挥手，示意王佳佳不用再继续弹了，“你有话想说？”
陈善地突然开口，目光凛冽地看向王佳佳。
“没……没有！”
王佳佳赶紧否认！她哪里敢有话想说啊……陈家的老爷子可是超级dà_boss，她如果一个说不好，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估计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没有？”陈善地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看着王佳佳，“你这丫头会没话说才怪呢！”
“啊……”王佳佳愣愣地看着陈善地，一颗心突突地跳。
“让我猜猜，从刚才到现在，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心里画圈圈骂我啊？”陈善地看向王佳佳，用陈述的语气说出疑问的话。
“……”
王佳佳被陈善地的话吓了一跳！
她还真没想到，年近古稀的陈善地竟然还会用时下流行的网络语言说话……
“爸爸……没想到您in啊……”王佳佳忍不住感慨道。
“怎么？你一直以为我是个食古不化的老古董吗？”
陈善地看着王佳佳，声音洪亮，这可把我们担心的王佳佳童鞋吓了一跳，她赶紧站起来，摇着手澄清：
“没有！没有！这个……真没有！”
“得了吧！”陈善地看着她这个样子，很不给面子地打断她，“你不是一直都在骂我专断吗？敢作敢为！”
“……”
王佳佳沉默不语，她也想敢作敢为啊！但是她怕敢作敢为的后果太严重啊！到时候，他老人家追究起来怎么办？虽然有冰山保护她，但是，老爷子的威力很恐怖耶……
“爸爸，我不是觉得您专断啦！我只是觉得，陈教授的事情应该由陈教授自己决定才对……”
王佳佳说完之后，眨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陈善地，出乎她的意料，陈善地竟然没有发火，而是平静地看着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
“或许你说得对。”
“啊？”
王佳佳不敢置信地看着陈善地，她发现陈善地的目光正锁定在窗外，窗外，有一个文弱的身影，此时此刻正站在陈家的花园内发呆，目光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可以看得出，他整个人很没落，无力……
那个人，正是陈言俞。
“佳佳，你出去吧。”陈善地对着王佳佳挥挥手，示意她离去，王佳佳疑惑地看向陈善地，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杵在这里干嘛？”
陈善地对着王佳佳皱起眉头，声音高高扬起，王佳佳童鞋立马识相地夹起尾巴，走人！
王佳佳走后，室内又安静了下来，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老人，在这一刻，眼中带上了几分没落，目光落到桌前那张照片上，眼神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