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轻轻一瞥，她就认得出来是许清茹。
三寸大的照片，穿着古典的旗袍，美丽典雅，一颦一笑间顾盼生辉。
心，莫名的沉。
晏舒年若无其事地将皮夹合起，还给他，“选好了。”
顾非白看了眼她选的卡，收回皮夹，“以后这样的班不许再帮你朋友代。”
“嗯。”她乖巧的点头，要是跟他争辩的话，别说丢了这份，连别的兼职也别想做了。
“我送你回去。”顾非白折回去拿起外套，不容拒绝地说。
晏舒年心下一慌，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是直接去见朋友的。”
顾非白徐徐挑眉，“我见不得人？”
晏舒年汗，“怎么会呢，是我朋友太内向，不喜欢见陌生人，尤其是你这么特殊的陌生人。”
“男的？”
“女的！”她保证的语气。
他点头，“改天见也行，你可以先给她打个预防针。”
也就是说，他非要认识她朋友不可？
别人有男朋友是会介绍给闺蜜认识，可是他们并不算吧，只是被逼绑定在一张结婚证上，没必要打入彼此的生活圈里。
“走吧。”顾非白搂着她的肩膀，离开房间，背影看起来很亲密自然。
一起坐电梯下楼的时候，顾非白说念念今天出院，问她有没有时间去接，她连忙应下来。
因为她答应过念念，等它好了就会去接它出院的。
————
临近傍晚，晏舒年提前一个小时结束最后一份兼职，转了两趟公交车，赶到那间昂贵的宠物医院。
因为她几乎天天报到，所以医院的前台早已认得她，只是对她微笑颔首便放行了。
她熟门熟路地来到念念的病房前，然而，刚靠近门口，里面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它刚动过手术不久，不能进行太剧烈的运动，你别让它跳上跳下的。”
许清茹赶紧抱起念念温柔地安抚，“对不起，那咱们就暂时当个安静的小乖乖吧。今天要出院了，开不开心呀？”
门外，晏舒年缩回身子，靠着墙，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许清茹也来了，她出现的话会尴尬吧。
“嗅什么？”顾非白看着像狗一样嗅过来的女人。
“我嗅到你身上有人性的味道。”许清茹揶揄道。
病房里传来两人温情的对话，晏舒年的心有一点点的荒凉，就好像原本那一点点归属感也没有了。
这时，拿在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是顾非白打来的。
她看了眼病房，转身走到安全出口去接。
“喂……”
“不是说过来接念念？”顾非白的声音平稳低沉地传过来。
“我……临时有事，就不去了。”她镇定地说，心里莫名有点酸楚。
“什么事？”顾非白的语气很平和，可是晏舒年就是觉得他不高兴了。
他在不高兴什么，难不成他还希望她和许清茹打照面？
“陪朋友。”她说。
顾非白看了眼在许清茹怀里无精打采的念念，背过身去，微微勾唇，“回去看你怎么哄。”
晏舒年的心漏了半拍，他说的是哄念念吧？可她怎么听都觉得是要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