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招呼过后，姜诚挂前进挡，轻踩油门，转了个弯往高架的方向开去。这一起步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严肃的事情：“老麦。”
“嗯？”麦聪明正一门心思地盯着后视镜里的燕衡，有口无心地应了一句。
“我们刚刚有留陶齐伟的联系方式吗？”
“……”麦聪明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夹出那张支票：“他的支票算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燕道长啊，有没有那种感受一下某件东西上某人的气息就分分钟能知道他在哪里的法术啊？”姜诚努力保持着偶像的微笑，想让燕衡感受到自己的真诚。
燕衡向来对姜诚的期望值不高，此刻听到他问出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奇怪：“扶乩。”
哇，又要来一次烈火焚身啊。姜诚握方向盘的手微微抖了一抖，扭头去看麦聪明，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皮卡丘，这一次换你作被神选中的孩子。”
不懂是什么个操作套路的麦聪明傻乎乎地还在求科普：“扶鸡是什么玩意？扶哪个鸡？”
车厢里又一次陷入了死寂。
几分钟后，姜诚诚恳地说道：“还是我回去问问andy温大姐的联系方式好了。”
自知失言的麦聪明严肃地点点头：“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好不容易把车开回了南希传媒，麦聪明在姜诚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中恋恋不舍地三步一回头进了超市，姜诚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后，带着燕衡坐电梯回了罗天放的办公室。
给电视台打了好几个漫长电话的罗天放浑然不知自家艺人出去吃了趟炸鸡，围观超市抓了个偷避孕套的，最后还跑五环外去接了个人回来。姜诚领着燕衡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正和节目组扯“你们不知道jonathan有多努力”说到动情处，抬头看到姜诚带了个陌生人进来，一激动口水卡在了喉咙里，继而转成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总之你们一定要再给jonathan的综艺约一定优先考虑你们电视台，”罗天放语速飞快地和对面交代完挂了电话，满脸疑问地看着心情很好的自家艺人，“你从哪里带来的小伙子？上街做星探去了？”
姜诚在龙井和普洱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把手伸向了价格更贵一些的龙井茶罐，在罗天放心痛地注视下伸手抓了一撮茶叶丢进纸杯中，又去饮水机里接了点热水塞到燕衡手中：“这里就只有这个了，爱喝不喝。”
燕衡在罗天放的注视下淡定地呷了一口茶。
“andy，温颖的联系方式你有没有啊？”姜诚感觉盯着燕衡喝茶好像有点变态，转头去问罗天放温颖的联系方式。
罗天放把姜诚扯到一旁，压低声音问道：“节目都录好了，你找温颖干嘛？还有，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小伙子到底是谁？”
“噢，她老公可能中邪了，我带个道长来给他开开光。”
“你是娱乐圈济公吗？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要管？”罗天放无语地看着姜诚拿着自己的手机飞速地在微信里翻找温颖的经纪人，“所以这小伙子是跳大神的？”
“说什么呢，人家可是国家特级天师，”姜诚不满地瞪了罗天放一眼，一目十行地浏览着微信名片，“上回我被啄喂拍到那天你不说你好像丢了十多个小时的记忆吗？要不是人家你可能还要多丢个十几天。”
对于自己没什么印象的事情，罗天放是坚决不承认的，然而自家祖宗要干什么还是得宠着，他拿回自己的手机无奈地翻到c那一列，找到“程白易”又塞回去给姜诚，看到对方欣喜若狂的表情出言提醒道：“你给人家介绍业务可以，自己千万别搭进去。”
姜诚摆摆手，也不知把罗天放的话听进去了几句，直接按下语音键说道：“是程姐吗？我是姜诚，能不能让温姐帮忙联系一下她老公，我最近要给一部商战片写主题曲，想找他咨询一下这方面的内容。”说谎不打草稿的能力令罗天放叹为观止。
程白易那边似乎是和自家艺人交流了一番，接着一条语音发来，姜诚点开一听，是温颖的声音：“诚儿那么认真，我这个做前辈的当然是要支持的，刚好我老公体贴来接我回家，我现在帮你问问啊，老公~你说什么时间方便嘛~”语音里传来了另一个姜诚不久前才听过的男声，声音中还带着一点突然被叫到的惊慌：“呃？噢……最近好像比较忙……没什么时间……”紧接着语音那头又转回了温颖的声音：“实在不好意思呀诚儿，你也听到了，我老公开公司的，很多时间都是身不由己的，要不姐姐帮你问问其他老总？”
一套组合拳打得天衣无缝，姜诚发了句“不用了”回复，随手又把手机塞给了罗天放。
坐在沙发上的燕衡看着姜诚铩羽而归，斟酌着提醒他到：“可以再替扶乩。”
回想那一次和燕衡面红耳赤的亲密接触，姜诚疯狂摆手拒绝了燕道长的好意：“还是不了吧，我找我姐问问。”说着又拨了个电话给姜谨。
“你又做坏事上热搜了？”姜家大姐一接起电话，冷淡的问句就让姜诚感觉到了来自家庭的冰冷。
“没有啊，我最近几天都在公司里斗地主呢。”姜小弟委屈。
“噢，那你有什么事吗？”姜谨飞快地处理着公文，冷漠地表达着对姜诚的关爱。